作者:推雪车去赤道
时间:2019年3月28日
来源:简书
过去几年旅居五湖四海,落店入夜后没其他事,爱去各地夜宵街晃悠,小龙虾大概是夜宵最大的公约数,过去写过 《深夜里的小龙虾》,夜宵街上小龙虾的摊位一般都最多,在两个小龙虾摊位的接驳处,有“湛江生蚝”的霓虹灯牌突然地闪现,原来这还有这么一个小摊位,烟雾迷漫,一片哧哧的油烟往上冒。小龙虾摊位之间互相有竞争,这生蚝却成了全方位的友好补给,生意一般也不差,摊主端着锡盘,来往跑各个小龙虾店,给吃小龙虾的男女端上这道鲜味。我作为一个湛江人,每次见到“湛江生蚝”,都有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在离开湛江之前,都不知道原来湛江在外最大的声名是生蚝。
出了远地扬名的是湛江生蚝,而在湛江境内,大多生蚝店都写着“企水生蚝”,企水是一个粤西小镇,企水港是一个安静的渔港,这里红树林外,白鹭翩迁,海水中满是蚝排,企水的珍珠全国知名,而珍珠的母体—生蚝,却无法扬名出半岛。然而我并没有去过企水镇,上一段描述,是我在雷州楼下的企水生蚝店吃夜宵时,高中同学阿宇和我描述的,他喜欢吃蒜蓉,我喜欢吃原味,拿着一把小刀,沿着壳缝撬几下,石壳展开,白肥嫩的蚝肉一览无余,然后再用小刀割离贝柱,筷子一夹,蘸上芥末,送入口中,腥甜和介辣,蚝肉的软莹和蚝柱的韧牙,一同混合,人间至极一味。
红土地上的人们,对于食物最大的礼赞是“这东西可以壮阳的喔”,无论是 雷州白切狗、还是生蚝,都是红土地上男人的心头好,抵达壮阳的逻辑也总是山路十八弯,以形补形、神话传说、宗族不秘传的祖训。白切狗配白酒,生蚝配啤酒。前年春节,在空旷的楼顶,看热带的夕阳下山后,我和几个早回家的朋友,在海鲜市场豪掷一百元,背回一麻袋生蚝,炭火生起来,愉快地烤起来,“生蚝可以壮阳的喔,应该买大蚝嘛,关键是大!”一朋友拎嘴而来,一来就皱眉。“大蚝配我们,都吃了,小蚝配你,快吃。”我们互相打趣道。冰镇的啤酒下肚,炭火红彤彤,我们吃下的生蚝壳堆成了一个小山,烟花四面八方腾空而起,互相举杯,鼻子里溢出酒气和生蚝的腥气,心头过帧一同走过的故乡岁月。
去年呆曼谷的时间比较多,曼谷真是自由职业者的天堂,若我再年轻十岁,我就呆在曼谷,租一个公寓,天天写低俗小说,夜晚再出来活动,如一条七彩神鱼,跃入香靡夜色,坐上摩托车,手一挥走,去夜店去夜宵。在某一晚,突然特别想吃生蚝,于是让曼谷的同事查人气最高的生蚝店,欣然前往,然而这一次,完全没有曼谷街头夜宵的烟火气,是在一栋64层楼的大厦顶楼,西装革履,推杯换盏,生蚝的蚝肉有点干扁,完全没有晶莹剔透的感觉,挤上柠檬,浇点酒,嗦啰入肚,嗯,感觉不太好吃,后来一算账,巨贵巨贵的,大概卖的是楼顶风景,然而我恐高,在玻璃栈道上双腿迈不动,完全体会不到这次消费的快感。
我弟打工多年,前两年跟着我投资区块链小有斩获,于是辞职干起了谋生,在广州找了盘下一家店烤生蚝,经常和我更新在哪里进货,今晚卖了几件,熬到了几点,然而…开业三个月后,街道整改,他的店被拆迁了,我都来不及去吃一口。其实我也酝酿着,百无聊赖,应该也在深圳开一家生蚝店,就叫蚝比特,浓郁的区块链历史味道,是不是想起2014–2017年的好比特。后来想想自己作为社交恐惧症,到时候若开起来,免不了抛头露面,真是矛盾。
不过若再持续一年熊市,大概大家以后来深圳,就可以光顾我的“蚝比特”了,到时候买一打生蚝送一打聪比特币,做一个硬核的比特币闪电网络商家。
作者:推雪车去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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