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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赛博朋克到比特币的呓语|超级君

作者:广庚

时间:2019年12月12日

公众号:十八铺路

(1)

 

在古希腊神话中,宙斯是至高的存在,是众神之神,权威的集大成者。挑战宙斯权威的,除了众所周知的盗火者普罗米修斯,还有一个西绪弗斯。西绪弗斯是科林斯城邦的建城者,一日,河神伊索普斯来到了科林斯城寻找他失踪的女儿,问到了西绪弗斯。西绪弗斯和河神要了一条四季常流的河川,以便修建城邦神庙以及解决城邦用度的水源,以此为代价,和河神透露了是宙斯掳走了其女儿并告知藏匿地址。宙斯闻之大怒,派出死神押送西绪弗斯去地狱,然而西绪弗斯是足智之人,反而绑架了死神,让天下人都无法死去。这彻底触犯了众神,于是惩罚他每天推巨石上山,一座陡峭的山,巨石每次快到山顶的时候,就会自动滚下去,西绪弗斯就得爬下山,再次推上去,反复如此,年复一年。

 

后来人们在形容个体抵抗强权时作出的战斗,从时间上看是无休止的,从效果上看是几乎无作用的,这种战斗就叫做“西绪弗斯之战”。在赛博朋克的科幻作品中,先前的主旨是跨国大公司将替代国家政府成为社会新的权力核心,所以“西绪弗斯之战”这个词语引申成为,一个局外人或一小撮觉醒的群体,与邪恶跨国大公司之间的斗争博弈。

 

电影《黑客帝国》中,邪恶的跨国大公司是一个名为“矩阵”的计算机人工智能系统和,控制了真实世界,并建构了虚拟世界让人类沉溺其中。一小撮觉醒的群体是救世者尼奥、崔妮蒂和墨菲斯,以及整个锡安基地。

 

《生化危机》中,邪恶的跨国公司是保护伞(Umbrella)公司和超级计算机“红皇后”,利用蜂巢实验室,从事基因工程和生化病毒的研发,野心勃勃,最后酿成大祸;一小撮觉醒并抵抗的群体是爱丽丝以及她的团队。

 

《银翼杀手》中,邪恶的跨国公司是Tyrell公司,专门制造复制人干苦活累活,再派出杀手杀掉复制人,一小撮觉醒并抵抗的群体是Rick以及想突破四年寿命的复制人。

 

这些电影,几乎都是高维文明对低维文明的降服、侵占和控制,但低维文明中的个体,突然就觉醒并抵抗,开始在维度的差别中,所有的抵抗活动都属于举步维艰,属于西绪弗斯之战。不过随着剧情的推进,低维文明者就突然拥有了爱,不管是个人之间的爱,还是人类的博爱,总而言之,爱是可以穿越维度的,爱可以成为低维文明者强大的武器,强大到足以打败高维文明。似乎,唯有爱,能突破邪恶强权的侵占,游离于资本所不能及之处的空间,从而返回来时形成更高维度的能量,直至可以吞噬强权资本构架的赛博空间。

 

问题在于,爱真实的力量有这么强大吗,抑或只是作家面对编造的世界在愈来愈沦陷,于无可寄托中幻造出来的最后的支点和归宿。

 

(2)

 

生命的奥秘,是当今社会滑向赛博朋克时代最后的屏障。

 

赛博朋克(cyberpunk)的本身,由 cyber 与 punk 两部分组成。cyber有初代和进阶两层含义:初代含义,则为赛博空间(cyberspace),人与电脑、电脑与电脑之间构建的交流网络;进阶含义,则为人机混合体(cyborg)。前者的世界,主机在于电脑和网络,互联网囊括人的世界,洞悉人的行为进而影响人的行为,从而实现软性控制;而后者的世界,主机在于人,这不单是洞悉和软性控制,而是直接思想上的侵占,实现肉体上的硬性控制。

 

当今互联网已经是初代的赛博空间。互联网的开放意义已经失效,人类在互联网上耕作几十年的数据果实,已然成为几个互联网巨头的核心资产,再而从中分析和洞悉出人类的行为习惯,不但是追溯过去数据,也追溯现在的数据,各种窃听和收集人类当下的爱恨喜怒,判断出人类未来的贪嗔痴,根据这些推送各种信息,足以让人类沉沦于自己的欲望之中。目前大公司的大数据、人工智能,已足以洞悉人类大多数的线上行为。雏形是,有科技新闻报道,每一个线下的盒马生鲜店,都是基于人们在淘宝天猫的海鲜购物习惯,精准分析出哪一个片区人们对于海鲜需求的有着最大的合约数,从而进行精准地选址。还在于,若你和朋友在交谈中谈论到牙齿不好,不久之后,几大App会连续几天都给你推送电动牙刷。当今青年经常自嘲自己为一块“社会电池”,忙忙碌碌中为母体主机提供微弱的能量。这是自嘲之下潜意识中的模糊描绘,指向于我们都是大数据之下的殖民。

 

普通人在混沌的欲望中反复沉沦,而跨国大公司在上帝之眼中井然有序地精准收割。

 

伴随公司的影响力,公司创始人的影响力也达到新的高度,从企业家执政,到企业家影响控制一个领域。在扎尔伯格推出Libra计划的时候,朋友圈的歌谣已经响起:川普总统推特治国议政,小扎总统区块链发币兴邦,马一龙总统制造宇宙飞船巡视星球。

 

两年前,Elon Musk(马一龙)和Mark Zuckerberg(扎尔伯格)就人工智能的争论,火了一阵子。扎尔伯格对人工智能的未来表示乐观,“这将大幅提高我们的生活质量。”而马一龙则表示悲观,“人工智能是人类文明生存的根本风险,而我不指望人们会完全理解这一点。”

 

不久后,Elon Musk买下一家名为Neurallink的公司,这家医学研究初创公司的愿景是,让人脑融合计算机系统,是不是有点熟悉。“他可能已经在某种程度上决定,如果你不能击败人工智能,那就用所谓的神经关联技术加入他们。这样也为人类在一个可能令人不安的未来中留下了余地。”互联网分析师的笔法,将马一龙描绘成了未来的觉醒人,而不是邪恶的跨国大公司的大BOSS。

 

然而,当一个机构真正拥有这个能力的时候,你会善意提醒自己,说服自己,说他没有这个动机吗。“我们不会去作恶”若进化为“我们无法作恶”,才是机制上真正的进步,基于此,希望生命的奥秘之门永不打开,是我等悲观者的希翼。

 

(3)

 

密码朋克的精神,一部分源生于赛博朋克。前者最主要是在1990年,几个密码学家的推动,密码学从军用成为商用,同时写出了《密码朋克宣言》;后者则主要在1980年,在几个科幻作家的作品出来后开始流行。历经几十年的发展,两种文化分别对现实都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对于密码朋克而言,最实用的影响,就是2008年中本聪推出比特币,以及衍生出来的区块链技术的流行。而赛博朋克的本身,主要还是一种文化和情绪,一方面是对科技的悲观感,另一方面也是对科技的警惕。任何科技的发展,最终都会在赛博朋克中延伸出悲观的结局,技术并不是福祉,越高效率的技术,越能促进母体对人类的殖民,所以无论是大数据、物联网、人工智能等,赛博朋克的小说都可以承载“高科技、低生活”的故事。即使是密码朋克延伸出的区块链技术,在扎尔伯格的Libra计划中,也被警惕地认为是未来社会的大杀器。

 

《密码朋克宣言》中写到对政府和大公司的警惕:

 

我们不能指望政府、企业、或者其他巨大的、面目不清的组织,出于他们的良心,来为我们提供隐私权。他们一定会对我们评头论足,我们也应该预料到他们会这么做。要去抵制他们的言论,就是与信息的特性对抗。信息不只是想要免费,信息一定会免费。信息注定要扩展,去占领所有的可用存储空间。信息是谣言的兄弟,它年轻、强壮;信息是快跑的脚步,比起谣言,它有更多的眼睛,更丰富的知识,但理解的更少。
密码朋克宣言

 

同时更写明行动和实践,这几乎是比特币诞生的前夜宣言:

 

 

我们密码朋克,将投身于建设匿名的系统。我们要捍卫自己的隐私,用密码学,用匿名邮件系统,用数字签名,用电子货币。写代码,是密码朋克的使命。我们深知,总要有人写软件来保护隐私。只有我们亲自动手,我们才能拥有隐私权,我们定会开发这样的软件。我们将要公开发布我们的代码,让密码朋克战友们能够使用软件。我们的代码,对全球所有人免费。如果你们要封杀我们所写的软件,我们也毫不在意。我们清楚,软件是无法被销毁的,彻底的分布式系统永不停机。

密码朋克宣言

 

比特币的诞生,真正实现人们对价值的自我保护和存储,拥有比特币,则有可能实现不再成为大政府通货膨胀的货币体系下当一个卑微社会电池的可能;而区块链技术则可能会实现数据权的私有化,不再成为互联网巨头的大数据殖民。

 

若说人类情感的共识是爱,赛博朋克的科幻作品对于沉沦中的社会,完成起承转合实施拯救的动力也交给了“爱”的推动,让爱去战胜一切,爱是一门玄学。作家是感性的,密码学家是理性的。密码学家基于数学,基于自私人性,去形成价值共识,最后是形成比特币这个怪物的横空出世,或其他基于区块链上的各种“永动机”的运转。这从逻辑上讲这比“爱”更稳固,更能守护。

 

若人类社会无可避免地滑向赛博朋克时代,那么大多数的区块链技术产品将成为母体收割的工具,唯有比特币和少数区块链产品能成为人类的锡安基地。

 

1623年,莎士比亚在他的戏剧作品《辛白林》中写到:我们命该遭遇这样的时代。【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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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篇不知所云的呓语。

若看的累,还是翻看以前的文章醒醒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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